「徹底標記?」蘇時棲先是一愣,然後便迅明白過來,手指玩弄著男人黑短乾淨的頭髮,面容含著半分委屈和挑釁,翹起唇角揶揄道,「那爺要不試試?」
他有意挑釁男人,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身體很奇怪,雖然他也不明白這其中是何緣故,就算他已經生下了小熙,當初也沒被男人徹底標記。
他曾經也去醫院做過檢查,不過最後的結論並沒太大問題。
醫院給的結果就是身體健康,四肢健全,大腦發育暫時也沒什麼問題,還安慰自己只要目前的情況不影響正常生活,就不用太過擔憂。
允許個別特殊的存在,他很不幸成了那個幸運兒。
傅淮夜眼裡積壓著一層厚重的情慾,呼吸都粗重了,手指重重摩挲著他嬌軟欲滴的唇,聲音里含著絲絲怒意,「呵,那就如您所願。」
蘇時棲回味似的舔了下唇,笑笑不說話。
床上瞎折騰了一個晚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第二天剛醒來,就見小熙不知何時守在自己床邊。
他緩緩動了下腰,疼得他冷抽一口涼氣,伸手探進被子裡扶著腰,緩緩坐起身,腰股間傳來一陣清晰又令人羞恥酸澀的痙攣感,小熙見他一醒,蹦蹦跳跳的搖著小腦袋就撲過去。
「爸比醒了,快看小熙的玩具。」一隻大號泰迪機器狗,傅淮夜吩咐權叔特意去給小熙準備的機器玩具。
蘇時棲怔愣了下,下意識伸手摸了摸他送上來的玩具,掌心的溫度很冰涼。
「小熙的玩具哦,小熙很喜歡。」他白白淨淨的臉蛋,兩顆晶瑩剔透的大眼睛,像極了深紫發黑的大葡萄,一看就讓人心生喜歡。
傅淮夜正從門外進來。
蘇時棲抬眸望向男人,眼角眉梢微微盪開一抹笑意,嘴角不由露出絲絲暖意,「爺怎麼還沒走?」
傅淮夜雙眸微動,一道帶著深究的目光幽幽落在他的身上,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好像巴不得我走?」
蘇時棲汗顏,眼神極不自在,微垂下頭,嘴裡囔囔了句哪有。
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地上看去,頭皮尬得發麻,知道男人還在打量著自己,他乾脆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傅淮夜眸底柔光乍現,唇角微微鬆動,也懶得戳穿他的謊言。
「爸爸,小熙好喜歡。」小熙伸手輕輕扯了扯男人的褲腿,費力仰著頭。
「喜歡就好。」
傅淮夜唇角勾起半輪好看的弧度,黑曜石般的眼眸泛著溫柔的柔光,看著腿邊的小東西,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股被陽光包圍的溫柔。
他微微彎腰,伸出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摸了摸小東西的頭,小熙乖巧地蹭了蹭男人的手心,表情像只可愛黏人的小貓咪。
「爺,時間到了,該走了。」高淮還在門外等著。
傅淮夜站起身,眉宇舒暢,聲音不高,卻吐字清晰,一字一句意味深長,似乎像是某種警示。沒看omega,溫柔的視線落在小熙身上,嗓音低沉磁性,溫柔道,「那我走了。」
這話一時究竟不知是對誰說的。
小熙捧著小臉樂成了一朵花,「爸爸再見,路上注意安全。」
傅淮夜淡淡剜了某人眼。
蘇時棲語結了下,訕訕道了句,「那就工作順利,早點回來。」
其實不回來也挺好的,不過後面句話,他醞釀了片刻,理性讓他閉了嘴。
傅淮夜悠悠從他身上收回視線,嗓音極輕地「嗯」了聲,轉身利落的出去了。
男人走後,蘇時棲這才悠悠起床走下樓。
「蘇公子醒了。」權叔笑得一臉慈祥。
「權叔早。」蘇時棲語笑晏晏道。
他剛坐下吃了兩口熱粥,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口一提,面上故作滿不在意問,「對了,昨晚傅爺帶回來的那位姑娘,已經走了嗎?」
「少爺昨晚已經讓高淮將人送回去了。」
「這樣啊。」他莞爾一笑,唇角微微揚起,「江時苑,這名字聽上去,應該是個很溫柔的姑娘吧。」
權叔輕薄的鏡片下迅閃過一抹精光,快到讓人難以察覺,唇邊帶著不多不少,極具紳士風度的笑意。
這很難說,他也不予置評。
午後陽光溫柔,鋪灑在綠油油的草坪上,屋外空氣不錯,窗戶半敞著,小熙在樓上玩著他的玩具,許是喜歡那鮮勁,小東西根本捨不得鬆手。
蘇時棲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抬手撩起額前的碎發,之前傷口結痂的地方,現在基本已經看不出什麼痕跡。
像這樣一直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小熙還得去幼兒園,他準備找個時間再跟男人商量商量,自己也是時候回公司了。
心裡一旦有了這念頭,他便開始琢磨著,要不晚上去,這事若是一拖再拖,也終究不是個辦法。
打定了主意,他提著的心這才鬆了下來。
起身正要上樓,人剛到樓梯口,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道罵罵咧咧的女聲,聽這語氣,還有那優美的遣詞造句,應該不是個好惹的主。
「傅淮夜那狗男人,到底把傅雲那弼馬溫藏哪去了?是不是在這,傅雲你妹的給老娘趕快滾出來,躲躲藏藏算什麼本事。」
女人脾氣暴躁,權叔完全攔不住,也壓根沒去攔,似乎對這樣的情況早已見慣不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