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甩甩满脸水迹:“程立雪,你个混蛋!”
他仰头,指着人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缺根筋儿啊!就你这种人也有老婆真是上天瞎了眼!”
“你也知自己是有夫之人?”
“什……什么意思?”初棠蓦然底气不足语塞。
混沌的记忆也好似随之清明回来,他不是应该在乐坊司喝酒来着吗?
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他双眸转了转,嗫嚅道:“你给我扔水里什么意思?”
“醒酒。”
“有你这么醒酒的吗?”
“去味。”
此言一出,初棠瞬间确定这个家伙就是嫌弃他去乐坊司,也对,大户人家容不得那种地方。
他只好挺胸道:“约法三章,互不干涉对方。”
程立雪突然蹲下身,指尖落在他手臂那抹红点:“但望你知分寸。”
初棠迷惑顺着瞟去,印记殷红夺目,这不就是个小胎记吗?有啥好值得注意分寸的?
他再回神时,程立雪已经不见。
初棠唯有懒懒倚在池中,该说不说泡在这汤池还挺温暖怡人。
隐约间还闻到丝药材味,似有安神效果,叫他劲酒过后的头痛毛病都减轻许多。
不知多久后,外间传来敲门声,十几名婢女捧着托盘走进来。
“正君,这些都是新做好的衣裳。”
“您要挑哪套?”
初棠:“……”
昨天才量的尺寸,今天就做好了?
他伸手摸摸衣物料子,衣衫顺滑细腻,似乎比回门那日的质感还要好。
一个镇子的布庄能有这么上乘的面料吗?他甚至都怀疑是程立雪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老底送去裁衣服,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家伙也没那么讨厌吧。
啊呸。
初棠猛地摇头。
阿午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几件衣服就把你打了吗?晦气和克妻都是不争的事实!清醒点,他还总欺负你!
千万不能被渣男的小恩小惠蒙骗。
*
初棠回到寝房时,程立雪竟又不在房中。
除第一夜,都是他独守空闺,这反倒正中下怀,好叫他不用防贼似的防着这个克妻男。
但怪异的却是连大黄也不来找他玩了。
次日,初棠起得早。
因昨日没买食材,他和晴云匆忙去赶早集,常去的那家肉铺里有现成的手打鸡肉泥,又在隔壁阿婆摊位买走几块老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