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这个梦境编织的梦境足够真实,尤里斯的一言一行都很规范,与新教徒无异。
“闭上眼睛,请聆听神的告词……”德雷斯顿庄严的念诵着。
没有魔力源,他的灵魂感知弱化了不知一星半点,从闭上眼睛开始,一种直觉使得尤里斯的内心莫名的不安。
怎么声音越来越近了……没声了?
恶臭与寒冷使他的身体一僵,向这股气息的源头望去。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新教徒,没必要恪守成规,全程闭眼听拎神的祷告,
“是他玛啥玩意?!”尤里斯一睁眼一扭头就爆粗口,身后奇怪的响声惊得他虎躯一震。
应该是一只——
一道作呕的寒气扑面而来,几乎让他喘不上气。
一只在准备偷袭的人鱼,深潜者!
面容看上去有点熟悉,由于脸部拉扯变形,很难确定他是谁,不过吊挂在房梁上滴血的红衣确定是德雷斯顿神父无误。
这只深潜者双眼蒙着黏糊糊的白稠,腐败的嘴唇上剥落下的腐肉粘着一口黄牙。
头仿佛枯萎易碎般直立着,丝中好像还生长着苔藓和真菌之类的玩意。
它一声嘶吼几乎以乎凡人的度袭来,于此一起响起的还有枪声。
该死,头没打着,打到了胸腔,深潜者没死,只是吭了声闷气,它猛地划裂尤里斯的上半身的袖口,
嘭!嘭!
又快补了两枪,随着黑影处传来一声嚎叫,尤里斯足狂奔,恐惧令他度倍增,逃脱了忏悔室。
“你确定它死了吗?”托马斯手中紧握着一柄劈材斧头,向正在装弹的尤里斯紧张的问道。
手起刀落,一把砍掉从忏悔室门缝伸出粘稠的手,托马斯眼疾手快的往门后那么一顶,合上了即将推开的铁门。
忏悔室里的深潜者出一声嘶哑刺耳的尖叫声。
因为痛苦而抽搐起来,它像一只了疯的猛兽,挥舞着一只手敲击着,金属咯吱一声被凿开了一个大洞。
“尤里斯!”托马斯吼道,“快开枪!”
论力气,托马斯肯定不是深潜者的对手,
这位年迈的老人还是相当的强壮,托着一根倾斜插地的木板顶住了铁门。
伴随着近距离的一声巨响,这一枪散弹珠直接将室内的深潜者喂饱,笔直的贴合了它的身体,泵出的墨绿色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别开门,”尤里斯阻止了托马斯打开铁门的冲动,“它还没死,在装死呢,这种东西聪明的很,除非击中头部……”
托马斯的动作一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认出了那个家伙,”尤里斯面色凝重的说,“他是我探险队中的一员,他叫克伦,昨晚我见过他,已经是一只人鱼了。”
托马斯脸色变得苍白,“你是说,我的庄园孵化出了一只深潜者!”
“哼,你也知道深潜者,你个混蛋,事到如今,你还要在隐瞒多久,这种怪物乌达贡可不止一只吧”
尤里斯佯装着愤怒,眼睛始终盯着凹陷的洞口处,身陷沉思。
他有很多的疑问。
时间对不上,他们这一支探险队是昨天晚上入住,克伦在未度过的第一夜就变成人鱼。
他的身上究竟生了什么尤里斯所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