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田如风的又另装了一小份在几个盘子里,虽然说是在孩子间传染,但是大人也有感染的,所以还是得防着点,万一她们也病了,那不是一家都得等死了?
田如风虽然吃得慢,但还是越吃越多,田若雨高兴地拿了双新筷子给他夹这个递那个,林清见那姐弟俩互相夹菜,虽然欣慰小萝卜有了胃口,但还是不甘的咳了一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田若雨,用眼神示意,不能区别对待,我也要!
田若雨脸一红,却还是笑着给林清也把各种菜夹了一些:“多吃点。”
田如风咬着筷子来回看田若雨和林清,怎么觉得一觉起来,姐和林大哥之间又多了一些什么?
看着将饭菜吃的光光,满足的摸着肚皮的田如风,田若雨的一颗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待饭后,给皱着脸的小萝卜哄进去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又塞了几个嫩黄软绵的杏子,田如风吃过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清吃完早饭就去了村子巡逻,田若雨收拾完灶房,打扫了屋子,坐在屋里抱着小灰盯着小萝卜的睡颜。
这吃是吃了,等会儿林清回来了,该怎么解释好呢?
田若雨叹口气,摸了摸小灰柔软的肚子,小灰白色的耳朵一抖一抖,侧躺着伸开了肚皮,任由她顺毛。
快中午时,都没想到一个好办法,田若雨只能无奈起身,捶了捶僵直的腰,去做午饭了。
田若雨多做了几道田如风爱吃的菜,比如三鲜什锦,红烧肉和韭菜鸡蛋,菜色多了田如风吃的也很欢快,照样吃了个肚皮溜圆,饭后还咂咂嘴满足道:“姐,这些菜的味道怎么感觉比以前更好吃了!”
田若雨捡盘子的动作一顿,抬眼瞧了一下淡然喝茶不语的林清,忐忑一番,还是咬咬牙坐下来。
林清默默放下茶杯,无奈的看了一眼田如风。
田如风摸摸鼻子,他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小雨……”
“林大哥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一愣,田若雨忙又道:
“林大哥你先说……”
“你先说吧……”
然而又是同时说话,田如风没忍住,啃着一小瓣苹果噗嗤一声笑了。
“姐,林大哥,你们在干什么?”
田若雨嗔了一眼田如风,却也笑了,林清再次无奈的看了眼田如风,罢了,毕竟还是孩子。
这一笑,之前的无措和尴尬好似也随之消散,田若雨深吸口气又呼出,想想这半年来三人相处的时光,田若雨决定赌一把。
成,则万事大吉,不成,田若雨目光闪烁,不过就是和小风离开,换个地方安家罢了……
“林大哥,我其实是想说……”就在田若雨鼓起勇气看向林清时,林清突然微笑着对田如风插言道。
“小风,你该睡觉了,要多睡身体才能好得快,成天躺在床上,不想下地玩吗?”
田如风一愣眨眨眼,不是要说话么,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田若雨也愣住了,林清回头对上了田若雨的眸子,田若雨那一瞬间突然明了,原来,林清早都知道?
所以这时才这般维护她吗?所以那双眼睛里才满满的都是宠溺和信任吧,田若雨紧抿着唇瓣瘪了瘪嘴,眨眨眼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鼻尖为何这么酸呢?
田若雨轻笑一声,这个秘密她守的够久了,该是说出来的时候了,再次抬头,田若雨笑的开怀:“林大哥,小风,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这些天因为改善了伙食,不仅田如风的病真的好转不少,连带着田若雨都觉得自己胖了一圈,不过她私心里想,也许也是她将这最大的秘密和林清一同分享了的缘故。
对于这亩手心里的良田,林清不是不震惊的,田若雨也没敢说她穿越什么的,怕再生事端。
只道一日夜里突然梦到一位白道人,什么话都没说挥手间就用拂尘扫过她的手,因为她醒来之后还没感觉到什么,所以也就什么都没说,只当做了个梦。可自年前那次打火事件,大病昏睡时她才有所察觉,只是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她自己也害怕,所以一直没敢说。
这么一解释林清虽然震惊,倒还真的信了几分这说辞,毕竟那日田若雨昏的实在是太突然,醒的又太快,压根没什么病,吃了两副安神的药就好转了,对于神鬼之说,林清以前是半信半疑的,现如今听了田若雨所说是宁可信其有。
连连感叹世上真有得道高人,后又认真思考良久紧皱着眉,担忧的一遍又一遍警告她,尤其抱住也听了一耳朵的田如风,让他日后仔细着说话,谁都不许再提这事,田若雨自然笑着应承,心中暖暖甜甜的的,没一点儿不耐。
田如风则是简单得多,只是好奇田若雨都种了些什么,看田若雨一会儿变出个红彤彤的大苹果,一会儿变出一把软嫩的甜杏,毕竟是孩子,新奇了一会儿也就罢了,抱着一堆果子啃去了。
近日路上行人依旧不多,燥热的天气里或戴着斗笠,或打着纸伞,在小镇窄巷中穿行,步履虽匆忙,却好似少了些前阵子的紧张。
如今立国和南方开战已有数月,却迟迟未听闻战役大捷的消息,这让镇上的百姓们深觉不安,尤其是村子里,自从上次里正提醒后,大家伙组织了起来围着村子巡逻,还真的得到了收效,这也让村民们更加警醒,越积极地巡逻起来。
这事还得从林清有一回从村里巡逻完往家赶的时候说起,那日林清为图阴凉,走了一条近路入了林子,常年打猎入林的,他行走间也是习惯了步履虽快但声响极小,忽然,林清察觉到不远处有声响。
向来警惕的他当即握了弓箭在手,只以为是有猎物在附近,便悄悄摸过去探了一番,哪知远远一望,只见大约十四五个南方兵打扮、精神萎靡的狼狈大汉正摸索着往前走,那方向赫然就是青竹村!
林清皱着眉细细打量了这队人的装备,他们也不知逃亡了多久,身上的木甲早已破败不堪,刀剑也有不少已经残缺断裂,有两个还受了伤,被搀扶着行进,低声说着什么,听口音明显不是立国人,警戒的人中有个胡子拉碴的,肩膀上吊着板子,却也勉强打起精神握着断剑边走边环视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