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如此紧张模样的林清,田若雨都能看到他额角边清晰可见的细密汗珠。
感觉到肩膀上的力度渐渐松下,林清眼中的光慢慢暗淡,田若雨甜甜一笑,轻轻点头道:“好。”
“哎哟我的脚!郝爷爷你踩到我了!”
屋外突然传来田如风的痛呼声,田若雨一呆本能看过去,却被带进了一个微颤的怀抱。
“哪里是我,明明是林平这小子,你看你这一嗓子,被现了吧!”郝乘风使劲戳戳田如风的额头,轻咳两声背着手一脸正经的走到门外:“那个丫头啊,我真是刚回来,真的只是路过,他们……哎哟哟哟,这青天白日的,咳咳,林清你瞪我做什么!老头又不是故意的!”
“姐,你怎么就这么答应他了!他那镇长孙女还没解决呢!”田如风老大不愿意的瞪着还在占田若雨便宜的林清,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
林清心中激动尚未平息,无奈的看着门口的三只,干脆不理不睬。
将一腔兴奋化为柔情,凝视着田若雨的双眼:“小雨,再过些日子,入冬你及笄时,便是我登门求娶之日。”
刚刚还在吃味姐要嫁人了的田如风听到这里是彻底火了,哪里还有一点文人的样子,撸起袖子就冲了进去:“什么?你说什么林清?感情我姐一过冬天就得嫁你?!谁说的!你问我这个小舅子的意见了吗?我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
林平见了也不上前拉,和郝乘风一边一个抱臂看戏,有些不明道:“师傅,若说这段时间最紧张林大哥看上那家小姐的是小风,为何如今他又是这副作态?”
郝乘风在一旁站累了,干脆坐到桌边倒杯水边看边喝,笑眯眯道:“哈哈,别说小风,就说你,那展家哪回来人,你不也是一副防贼的样子?你们呐,半斤八两,哈哈哈!”林平轻咳两声面色尴尬。
郝乘风说罢微叹一口气,看着护犊子般不让林清靠近田若雨的田如风:“小平,你们三人拜我为师已有三年,这三年你们是何为人,所思所想老头子不说七八分,五六分还是知道的,既然如今丫头醒了,你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林平闻言勾唇轻笑:“当年本就是我没本事,才害了姐替我受罪,这其中厉害,岂是我说放下便能放下的。”
郝乘风挑挑眉看了眼和三年前初见已有巨大变化的林平,他还记得当初被带回山洞时,林平呆滞绝望的表情仿若昨日,如今强壮起来都快要赶上林清了,整日里苦练武艺,刻苦读书,哪里看得出一点当初瘦弱可怜的模样。
“哦?既然你放下了,应该知道我所指何事。”
林平眸中一闪,淡然坐在郝乘风身侧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师傅所问难道不是当年姐救我之事?”
郝乘风眯眼转回视线,指尖扣扣桌面叹息一声:“小平啊,你们当中,除了林清这小子有些底子学武奇快,再来便是你,老头子教你们这些除了那件事,也是想让你们明白,这世间,一人是抗不下所有的,所以,若时机成熟,该说的还是说清楚吧。”
林平笑笑恭敬低头:“是,徒儿受教。”
郝乘风应了一声,捋着胡子依旧笑呵呵的看着哭笑不得的田若雨,无奈无法靠近的林清,噘嘴表示不痛快护在田若雨身前的田如风,突然站起身来出了屋子,院中一道中气十足的笑声响起:“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哈哈哈!”
田如风放下阻拦林清的手,疑惑的看向林平:“师傅这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吟这样一句诗?
林平也起身,摇头表示不明,林清望了眼窗外郝乘风离去的背影,眼中晦涩不明。
“好了好了,别闹了,让我清净会儿吧,被你们闹得头都大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我都要饿晕了!”田若雨并没注意到林清的异样,笑着起身,干脆也不休息了,将两人推出房门后,整理一番衣着。
当换好轻便的衣服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应该是不能动弹的睡了三年吧?那她这身上毫无脏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若说林清帮她洗脸什么的,这衣服和身子难不成也是!?
想到这里田若雨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瞬间爆红,想法越来越跑偏,忙拍拍额头冷静一下。
“小雨,小雨?”
“啊?林大哥!”突然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田若雨一跳,回头一看林清已经推门进来了,脸红红道:“你,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说了要换身衣服的嘛!”
林平一愣:“因为方才喊你吃饭,你屋中一直没有回应,我才……”
看了眼铜镜前已经穿好衣服的小媳妇,再看小媳妇红艳艳的脸色,心中已有了猜测,莞尔一笑。
见田若雨脸色变了,忙回头看了眼屋外,回头上前轻声解释道:“你可是疑心为何身上这般整洁?”
田若雨挑挑眉点头,林清压低声音道:“当初我不是没想过找个丫鬟来给你洗漱更衣,只是那日在山上找到你的时候,我眼睁睁看着你脸上手上伤口迅愈合,回来后手臂上的一道深些的伤口也是如此,我怕你那般样子被别人看去起疑,便守在你身边整整三天。”
田若雨目瞪口呆的看着林清:“还有这种事?那我身上干干净净的难不成?”
林清点点头,摸摸她的小脸:“正是那三天我才知道,你身边好似有什么东西护着你,一般人靠近不得,除了我和小风。这事他也知道,所以我们商议后决定由我来照顾你,不让任何人靠近你的房间。”
田若雨惊呆了,难道她又在不知不觉间开启了什么特殊的能力?听林清的说法,好似还是个能快自治的能力啊。
田若雨沉思着一路被林清拉出了屋子,在院中一处凉棚下安坐才略微清醒,直到和众人吃喝完回到自己房里时都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