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朗這時走進營帳:「南疏……」他見到床榻邊的景象時別過臉又退了出去。
許久,沈初酒的哭聲小了,戰瀟才說道:「我原想給你寫信的,又怕你擔心,才將這個想法?作罷。」
「而且我也沒料到你會趕來遠城山,在上京城等我平安而歸不好嗎?嗯?」
沈初酒推開戰瀟,還嬌氣地拍了一把他的胸膛,「你不給我報平安我才擔心呢,要知道你還活著我才不來呢。」她抬起手指擦抹淚水,手指又紅又脹又腫的,醜死了,沈初酒看見自己的雙手又哭了起來,「戰瀟,都怪你。」
戰瀟將沈初酒攬入懷中輕笑:「好好好,都怪我,別哭了好不好,嗯?」
「等會讓雲雀給你送些粥過來,休息一下要趕路了,可?以嗎?」
沈初酒點點頭,她想趕緊回?上京城,她在這裡一刻鐘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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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外,聞朗看著遠處的天?際,問了聲:「什麼時候走?」
戰瀟負手而立:「讓她吃點東西。」
聞朗收回?視線看向戰瀟,「南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憐香惜玉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默許蘇落進出府邸的?」
「她?」聞朗垂眸淺笑一下,蘇落跟他的心上人?有太多一樣卻又不一樣的地方,很?多次聞朗都將蘇落當成了他的梨兒,有時候他就在想,若是?梨兒還活著,可?能他們的孩子?都會走路了。
戰瀟拍了下聞朗的肩頭,轉身進入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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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還未亮沈初酒就跟著戰瀟踏上了返程的道路。寒風凜冽,細雪拂面,戰瀟將沈初酒擁在懷中,時不時還會咬一下她的耳朵。
沈初酒垂眸輕輕拍了把戰瀟放在她腰間的手,「殿下不要再?咬我,還生氣呢。」
「昨晚不是?全都給你解釋了嗎,怎的還生氣?」戰瀟的聲音柔柔的,與下達軍令時的他截然不同。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沈初酒朝他的胸膛靠了靠。
戰瀟的下頜抵在沈初酒的髮髻上,馮厲在危機關頭答應他只不過是?用他解決邊關戰事,若是?邊關戰役失敗,馮厲則有充足的理由治他的罪,若是?此次邊關大捷,馮厲則會想方設法?除掉他。
沈初酒不滿地嘟了嘟嘴:「殿下是?何時知道的?」
在他下令給南蠻人?送食物的時候,軍中的副將不光不同意,還提議說趁此機會應該對南蠻人?趕盡殺絕,戰瀟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再?讓旁人?的提議擾亂自己的想法?,他命聞朗帶著副將一同前去分?發糧草,那名副將不光沒有聽令,反而帶人?直逼南蠻軍營,幸得聞朗發現的及時,才讓雙方倖免於難。
戰瀟此行手持假節鉞,操將士的生殺大權,他直接下令將人?斬於此,那副將當時說:「御親王若是?殺了我,太后定會治罪於你。」
又因他所帶領的軍隊是?大淵的兵馬,秦將軍也帶領了他管轄的將士,聞朗從?兵部也調派了人?手,這中間除了聞朗,戰瀟沒有一個可?信之?人?,這個副將敢如此行事,若不是?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那便是?受人?指使,指使之?人?自是?不必言說。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1
沈初酒低頭,語氣不滿地說道:「殿下既一早就知道,也不給我通個氣兒,害我白擔心一場。」
「明明說好的會儘快處理完,這都暮夏了。」
戰瀟咬著沈初酒的耳朵輕聲:「本王說兩月之?內回?上京城,這不是?還沒到兩個月嗎?」要不是?他使詐燒了南蠻人?的糧草,用自己一般糧草換對方歸順,這場拉鋸戰還不知道打到什麼時候呢,他這樣做不都是?為了這個小沒良心的丫頭嗎。
「那殿下還答應我平安歸來呢,你也沒做到。」
戰瀟勾起唇角,「我不是?沒事嗎?」
沈初酒小聲嘀咕:「還說沒事,渾身上下沒一個好的地方,臉上都傷著了呢。」
戰瀟捏了捏沈初酒軟軟的臉頰,「那我給你保證,臉上的傷不會影響你日後觀賞。」
「誰要觀賞你……」
戰瀟眉眼含笑將沈初酒擁在懷中,下顎抵在她的肩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又低聲問道:「小酒可?知是?誰做的?」
沈初酒聞聲神色變了變,繼而微微搖頭,戰瀟唇角的笑意僵了一瞬,卻也未曾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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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將士眾多,一路走走停停,再?加上又繞了遠路,返程的時間竟用了七日。直到第?七日暮色時分?一行人?才抵達上京城外,戰瀟命雲雀提前帶著沈初酒進城,他則晚一天?再?回?。
「殿下,你能跟我一起回?嗎?」
戰瀟咬著沈初酒的耳朵低聲:「本王此去平戰亂,明日帶著你進城你讓旁人?如何看本王?」
「是?覺得一個人?留在府里過得太舒坦了嗎?」
沈初酒訕訕,她也沒想那麼多,戰瀟的話竟然點醒她了,若是?讓朝中官員知曉他是?個行軍打仗都要帶上女?人?的,指不定以後要往府里塞多少人?呢。
沈初酒仰頭看著戰瀟,眉眼彎彎地笑說:「那我回?沈府了。」
戰瀟神情怔住,大淵什麼時候有個沈府了,他看了眼雲雀,雲雀躬身道:「王妃的兄長?來了。」
戰瀟捏著沈初酒的後頸咬牙道:「沈初酒,可?是?有人?給你撐腰,翅膀硬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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