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正打算拒绝,却听赵挽华喊了一声“江离”,侧目一看,现赵挽华正目光不善地盯着大堂的一处。
他再顺着方向看过去,了然地笑了笑,对店小二说:“大堂没问题,但我们要和那边的客人拼座。”
“这。。。”小二迟疑着。
云末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因隔得远人流涌动,看了好半天才认出那几人,作恍然大悟道:“噢。。。是皇叔啊,他带着慕容汝蓝出来玩了?”
岑白高呼道:“如此重要的节日庆典,你们云遥的国君、摄政王都偷溜出来了,好家伙,简直没把体统放在眼中,佩服佩服!”
“也没见你多把体统放在眼里。。。朝言夕改,刚说要娶我云遥的郡主做王后,没过两天就换了人,还妄想娶我阿姐,臭不要脸。。”云末反呛道。
云末如今早就把之前朝堂之上的寒暄客套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一心只想把这家伙丢出云遥,免得成天算计着拐跑他阿姐!
云末身板虽矮只能仰视岑白,却将赵挽华嘲讽人时的刻薄语调学了个十足像,看上去挺唬人的。
赵挽华笑了一下。
岑白却是摇摇头,声音颇为懊恼,“非也非也,小公子,我是真心夸赞你们,羡慕你们没人管呐。再说娶王后,那昭乐郡主是范相趁我喝多,哄骗我说出来的话岂能作数?只有阿挽,我是真心实意的。”
岑白口中的范相,乃岑唐的三朝元老——范平,也是岑白的外祖父。
作为一手帮助岑唐巩固了江山的人,赞一句赤胆忠心、精忠报国亦不为过,只是老头性格十分古板迂腐。
一提起“范相”,云末就浑身不得劲,那老头逮着机会就瞪他,就好像是他这个小豆丁把他外孙能带坏了似的。
云末无比庆幸这老头是岑唐的,而不是他云遥的。
他出感叹:“幸好他是你外祖父,不是我的外祖父。”
“此话怎讲?”
“这样我就可以随便调皮了呀。”
“都闭嘴。”赵挽华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威胁两位国君,而是一对幼稚鬼。
“好的,阿姐。”
“好的,阿挽。”
对,就是幼稚鬼。
赵挽华一脸不悦地盯着小二,“还不引路?”
云末见小二犹犹豫豫,不肯带路,眨巴着眼说道:“小二,其实那桌的人我们都认识,你不用害怕,只管带路就好。”
“好的,客官,这就带。。这就带。。。”
此时,慕容汝蓝夹了一筷子青翠叶片放进云眷舒的碗里。
他道了一声谢,语态温柔如常。
说如常却又有些不一样,若换做别人,他语气里的温柔永远带着的是淡淡的疏离,并不会像眼下这般真实。
就好像高岭之花,永远不会为旁人盛开。
赵挽华一屁股坐到了云眷舒对面,语气轻佻,“摄政王好雅兴。”
“王。。。君?”慕容汝蓝一惊,惊慌地想站起来,可云眷舒更快一步将她按住,这才想起此时不宜暴露身份,又补了一句“小公子…”
而云眷舒,转动着双眼,直盯着云末,目光变得深邃。
云末才不怕他皇叔,他现在可是有阿姐撑腰的人。
他这般想着,仰着个脸傲娇地坐在了赵挽华旁边。
而岑白,则是坐在了慕容汝蓝对面。
江离默默站去了赵挽华身后,朝云眷舒身后的春宇和吴童点头致意。
本是热火朝天的大堂样突然变得有些安静,只因以云眷舒这桌为中心,好几个方向里窜出一群黑衣侍卫来,凶神狠煞的模样让四周的人都停下了手中动作。
春宇挥了挥手,将突然冒出来的侍卫轰了出去,隔壁的几桌才又闹腾了起来。
赵挽华环顾了一圈,冷冷勾着唇。
这里不仅只有这些人,连明月台也在,只是守在了暗处。
除了花越浓这个王宫的御卫军头子走不脱身需要守护皇宫安全以外,四大名将到了三个。
不过是陪个郡主出门玩耍,倒将这女人看得比对自己皇宫里“侄子”还要重要。。。
想到这,赵挽华用指腹揉了揉云末的脑袋。
云末茫然转头看她,阿姐这是魔怔了么,突然这么温情脉脉地看他??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云眷舒看着云末,隐含不满的口气。
赵挽华嗤笑一声,面容如朱红刺玫冷峭艳丽,说:“呵,你这话倒有意思。明明是个对自己侄子毫不关心的人,这会儿想要摆长辈架子了?云末是我带出来的,你待如何?”
“不知所谓。”云眷舒垂目评价道。
赵挽华扯了个冷笑,这个人现在都懒得对她装出那副温润礼遇的虚伪模样了。
这样也好,她还懒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