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薇與陳氏性格相似,很快就洞悉了對方的想法,便出言安慰:「既然是人情,咱們還了就是,之前龍驤兵敗犯事受罰,父親也為他盡力周旋」
「一碼歸一碼,龍驤的命怎能與將軍相提並論?再者伷兒很少提要求,現在主動索要洛義成,也不知道龍雲起是否識相。」
「父親俯身去找他商量,就已經給足了顏面,以此人的聰明才智,必不會拒絕父親,母親若覺得要欠人情,不妨送些財物、設宴感謝一番,也算做個了結」
「有道理,我這兩日身體不適,勞煩薇兒準備筵席,可以儘量隆重一些。」
「母親放心,孩兒會好好準備。」
「那我先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的。」
陳氏與橋薇商議出結果,心懷滿意返回寢房休息。
看到榻上呼聲陣陣的橋蕤,陳氏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
若是將軍沒能回來會怎樣?
伷兒剛剛年滿十一歲,看樣子也沒孫策那般能耐,橋家會不會就此沒落了?
這一刻,陳氏打心底里感謝洛義成,感激龍驤的無心插柳。
次日正午,太陽升至中天。
龍驤靠在城樓一角閉目養神,雖然已經習慣這個世界的作息,還是很懷念未來世界的一日三餐。
在未來世界,這個點正是下班午餐時間。
現在的龍驤雖能摸魚,但午餐必須是沒有的,只有富貴之家才有條件吃三餐。
龍驤尋思以後去了合肥,十萬斛糧食若實行一日三餐,不知道能堅持多長時間。
龍驤很快就否定了自己,他從軍期間雖沒管過糧草,但在項目上指揮過上千民工。
干體力活的伙食要好,不光一日三餐要有肉,米飯要管夠,搶工期或特殊天氣還得額外加餐。
後勤支出就如開閘放水,每天嘩嘩往外流。
包括安置在合肥的人,龍驤所部共有四百將士,算上家眷以及匡亭之戰的遺孤,總人數可達三四千人,堪比一個大型工地。
幾千張嘴每天得吃去多少?龍驤心說坐吃山空可不行,等到了地方非但不能鋪張,還要開源節流才能苟下去。
正在閉目沉思之際,唐虒和橋蕤的對話,打斷了龍驤的思緒。
「將軍,您怎麼來了?雲起正在打盹,俺去把他叫醒。」
「不必,估計巡邏累了,就讓他先睡一會,我在城樓上看看風景,等會再與他說話。」
「這如何使得?」
「不妨事。」
龍驤聽到橋蕤如此客氣,哪裡還睡得下去?他刷的一下站了起來,邊走邊拍打灰塵,雙手呈抱拳姿勢行禮。
「將軍,末將防務在身不能擅離,本打算散值再去拜會。」
橋蕤輕輕點頭,略帶自嘲的回應:「不必這般客氣,若沒有雲起的無意部署,我可能就回不來了。」
「將軍福大命大,就算沒有洛義成,也必能逢凶化吉。」
橋蕤擺手說道:「福大命大是真的,能逢凶化吉我心中有數,今日來此非為閒談敘舊,而是有一樁正事。」
「正事?」
「自馮忠陣亡於泗水後,你的曲部還缺一個官長,我今天來是給你補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