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自家?那个逆子,贺敏之就满肚子火气。但知府大人都这般说了,贺敏之只得垂首称是。
效仿
贺敏之从县衙回到贺家时,正好碰见贺子铭出门。
一看见自家儿子这副不着四六的模样,再一想到先前?在府衙时,知府大人说的那些话,贺敏之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当即劈头盖脸对着贺子铭就是一通骂。
“你与张元修同岁,人家张元修如今是四品的佥都御史,你爹我见了人家,都还得给人家行礼。你再看看你,吃喝玩乐样样精,一提读书你头疼。我怎么就生你这样一个没出息的东西!!!”
贺子铭被他爹这一通话骂懵了。
他这不?着四六,不?思进取也?不?是一两日了,平日他爹见到他,顶多是撮着后?槽牙让他滚,但却从来没像今日这般生气。难不?成他在府衙受气了?!
“爹,都是儿?子的错,您消消气!消消气!”求饶的话贺子铭张嘴就?来,“儿?子知道,儿?子让爹您忧心?了。爹,您放心?,儿?子这就?去找元修,向他讨教能高中的诀窍。等讨教完了,儿?子一定回来头悬梁锥刺股看书,争取来年下场,也?给您挣个进士回来,给您长长脸啊!”
贺子铭嘴皮子飞快画完饼,然后?趁着贺敏之还没反应过?来,便立马狂奔着溜了。
原本今日贺子铭是打算去赌坊赌钱的,但临出门被?他老爹训了这一顿之后?,他顿时便没了赌钱的兴趣,索性便去张家找张元修玩儿?去了。
平日这个时辰,张元修都带祁明?乐出门去逛了,但今日下雨了,他们两人便没出门。
细雨霏霏,院中水汽弥漫。祁明?乐盘膝坐在廊下的蒲团上,一面望着院中沐浴在雨中的花木,一面与张元修闲聊:“从前?临江下雨时,你都在做什么?”
“看书,抚琴。”
祁明?乐倏忽转过?头,看向张元修,眼睛眨了眨。
不?等她开口?,张元修便知道她想做什么,张元修吩咐奉墨:“去将书房的琴拿来。”
很?快,奉墨便将琴抱来了。
张元修将琴放在面前?的案几上,偏头问:“你想听什么?”
祁明?乐:“……”
她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但张元修既然主动要为她弹琴,祁明?乐自然不?会拒绝:“你弹什么,我听什么。”
张元修指尖在琴弦上随意拨弄了几下,继而又调整了几根琴弦,然后?他指尖在琴弦上拨动游走时,一首婉转的曲子便倾泻而出。
祁明?乐听不?出这曲子是什么,jsg但却能听出来它很?好听。
廊下雨声潺潺,廊内清香弥漫,琴声淙淙,祁明?乐捧着一盅茶,十分惬意坐着。
张元修弹完一曲之后?,祁明?乐毫不?吝啬赞美:“你弹的真好听,比从前?教我的那个师傅,弹的都好听呢!”
“你从前?也?学过?琴?”张元修问。
祁明?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夸张元修就?夸张元修嘛,干嘛要嘴快说这事。但这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她也?收不?回来,祁明?乐只得道:“嗯,学过?几日,但我实在不?是那块料,就?放弃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祁明?乐脸上的不?自然,张元修却是看在眼中的。
但张元修并未追问什么,只道:“无?妨,日后?你若想听,我弹给你便是。”
“好。”祁明?乐应了之后?,又忍不?住夸道,“张元修,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这人除了才华过?人之外,还会这么多东西呢!”
最近这段时间,张元修时常带祁明?乐出门玩儿?,每次出门,张元修总能给祁明?乐不?同的惊喜。
细雨潺潺里,张元修偏头望着祁明?乐,唇畔噙笑:“我说过?的,夫人若肯对我多上心?些,定然会发现我更?多的优点。”
自从那晚张元修说,他们是夫妻,让她要习惯,之后?张元修就?时常这般对祁明?乐。
今日祁明?乐突然想逗逗张元修,她便突然倾身过?去,凑到张元修面前?,学着他的样子,眉眼带笑:“是么,那让我凑近点,仔细看看。”
说着,祁明?乐一点一点靠近张元修。
他们之间的距离,从一臂,到一箭,再到一拳,但祁明?乐却觉得不?够近似的,她仍眉眼带笑仍在往张元修靠近。
张元修放在身侧的手,倏忽间扣紧身下的蒲团垫子,他强撑装镇定,仍与祁明?乐对视。
而祁明?乐也?不?是个服输的,她越靠越近,近到他们两人已是呼吸相闻的地步。
而冒雨过?来找张元修的贺子铭,刚走过?垂花门,远远的就?看见了这一幕。贺子铭愣了愣,顿时小声嘀咕:“你家公子和夫人成婚这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还这般黏黏糊糊的啊!而且这还是青天白日的在廊下呢!传出去了多不?好,回头你们劝劝他,有什么事回房里解决。”
这若是旁人,贺子铭定然是要留下来看戏的。但鉴于?他和张元修从小一起?长大的,贺子铭便没这么缺德,他以扇遮面,示意打伞的奉墨退出去。
只是他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传来刺耳的一声琴声。
贺子铭一个没忍住,下意识回了头,然后?眼睛瞬间瞪的老大。
气愤
虽然张元修面上一脸淡定,但他耳朵上突然染上的?绯色,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境。
祁明乐离张元修越来越近,两人几乎到了呼吸相闻的距离时,张元修的?目光,下意识落在祁明乐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