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琮没有拦着,也没有吩咐人,在后边跟随,出了侧殿到御书房,亲书一封信,交给谷伽,送去大庆。
容揆奉命押运粮草,支援拓跋弘。
满不情愿,行走多时到穹昃关,匈奴咽喉要道,离二里地安营扎寨,命人给拓跋弘送信。
天色黑透,吃过晚膳,把东越钱庄掌柜带上,在大帐内审问。
东越钱庄于掌柜,受路途艰辛,脸色蜡黄如草纸,披散的头似鸡窝,被军卒猛踹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大人,小的错了不敢了。”
容揆惊堂木一拍,双目紧瞪,厉声说:“说,何人要杀你,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于掌柜脱口而出。“是,靖王!”
旁人他也不放在心上,最近靖王政绩突出,除掉很多蛀书臭虫,现在恢复相位,势力也不复当年,如果靖王有漏洞可取,也好报了当时之仇。
有意思!
容揆声音软下,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我是东越钱庄掌柜,负责存钱事务。”
“我家主子做煤炭生意,跟外商合作,利润不错,最近外商需求增长,钱财供应不上,就考虑用钱庄生意补缺。”
“我开始想歪歪道,用真钱骗取百姓信任,假钱付给他们毛利,很多百姓跟着上了当。
沈县太爷收到状纸,查封东越钱庄,事情越来越大,医治靖王的神医查出端倪,收了黑帐本,想利用我立功。
小的死里逃生,才逃离魔爪,偶遇大人救我一命,我愿意把钱包奉上,求大人放我西去。”
“啪!”
“大胆,你知法犯法,欺压百姓,我岂能容你,说,你的主子是何人?”
于掌柜身子微抖,低头匍匐在地,声音震地。
“姓张,是位将军,曾在镇国府当差。”
容揆身子后倾,手捋灰白胡须,思索着是何人?
在凌昊手下当差,姓张,也是将军出身,他没记错的话,是那位张凤将军,在攻打匈奴时,在一起共事,也见过几次。
不错,就是他。
外商?
“哪里的外商?”
于掌柜心照不宣,往前方指指。
老头儿醒悟过来,是匈奴,匈奴。
张凤好大胆,私设钱庄,期满百姓造成命案,还与匈奴做买卖煤炭勾当,实在是不像话,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做这些事,凌昊肯定不知道,以他能力不可能想这么周全,凌昊出征吐蕃,他投靠了谁,是不是靖王?
那个道长是杀人灭口,还是他嘴里还有别的东西!
精眸审视于掌柜片刻,冷声:“别耍花招,把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于掌柜蜷缩更紧,话茬却不对。
“依人所托,不见到本人,草民不能开口。”
容揆来了兴趣,问:“何人?”
“容相。”
容揆虎眉微挑,这火引到自己身上来了!
自己为官多年,从来不跟外官结党营私,京都外的都知道容相名声,却没有交集,是何人拜托他,要告诉自己秘密。
转念一想,不可置信的想法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