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廖夫人用力把平西王推开,打算出去。
平西王把人拦住:“你别在这儿闹了,上回去闹成什么样子?你再出去丢人现眼,我打折你的腿。”
“你在怕什么?你都说了,她背后有临王撑腰,那万一她求临王,把升儿骗过去灭口了可如何是好?我现在怕的很,要是升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就活不成了…”
她边说边哭,身形一软,瘫坐在地上。
看着流泪不止的妻子,平西王叹了口气:“罢了,我去笙记找找,要是人不在你也别闹,哪怕是位高权重的临王,也会顾及我的势力,不会伤咱们升儿的。”
廖夫人仰起头:“那你快去,把我的升儿带回来…”
夜已经很晚了,这个时辰去本身就不太好,平西王心里无奈,儿子丢了他也急得很,所以也没时间多考虑了,先排查儿子常去的地方要紧些。
于是他带了手下骑上马,来到了笙记。
今晚注定无眠,乔笙坐在灶房挑着豆子,她想用豆子磨成粉做一些糕点。
马蹄声在门外响起,最终停在了门前,乔笙将豆子收了,听见敲门声响起,她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平西王府丢了公子哥儿,动静实在不小,凡是有头有脸的酒楼、食肆都被找了个遍,全城的脂粉巷子也都被翻了个干净,乔笙知道迟早会找到自己这儿。
所以她压根没让粥粥等人睡,睡下了再被吵醒很让人觉得烦躁。
“平西王爷漏夜前来,所为何事?”乔笙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问。
“犬子莫名失踪,本王寻了一天,凡是可能去的地方都寻了,想着犬子失踪前,曾喜欢笙记的菜,猜测是不是到这儿来了?还请乔姑娘行个方便。”
“行什么方便?”乔笙故作不好惹的说:“人不在,人要是在我能不告诉你?况且他和我有仇,他敢进我笙记的门儿,我非把他打出去不可。”
平西王被碰了一鼻子灰,但他身份尊贵,贸然闯姑娘家院子,纵然事出有因,那传出去也终归不好听。
何况平西王府和乔笙的关系成了那样,要是乔笙闹起来,老百姓没准儿还会猜测廖远升和乔笙的关系,到时候廖远升当晚的罪名也可能会被翻出来。
所以平西王生气的神情顿时缓和下来:“本王也知道,乔姑娘对犬子是有敌意的,但犬子被家里头惯坏了,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本王也是为了乔姑娘着想,怕他在隐藏在哪处伤了乔姑娘,让本王进去搜一搜查一查,乔姑娘也好放心呐。”
“我这院子里头都是姑娘家,你这带着家丁进去搜一通,三更半夜的我们姑娘家名声还要不要了?”乔笙作势就要关门:“赶紧走,别在我门口废话。”
平西王差点被门板磕到鼻子,急忙后退一步,紧捏着的拳头代表他此刻正在强忍怒火。
“乔姑娘,你怎么才能让我们进去找一下?”
乔笙将门又打开了一部分,抱着膀说:“你们平西王府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那成,我要你答应我,这次搜完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家人,任何人不准再找我笙记的麻烦,你们廖家全家人,不准再进来一步。”
平西王点头道:“成。”
他正想往里进,乔笙一手拄在墙上,拦住了平西王的路。
“王爷是男子,我们一院子姑娘,黑灯瞎火的传出什么说法都可能,姑娘家坏了名声是大事,麻烦王爷回家把这些家丁换成婆子婢女,再过来搜我的院儿。”
平西王气的直喘粗气,咬着牙怒视乔笙:“你别太过分了。”
乔笙眉头一挑:“平西王府距离这儿也不算多远,为了找你儿子,难道王爷连回去换几个婢女都不愿意吗?不过几步路的功夫,不愿意算了。”
说完,乔笙一把将门关上:“什么时候都换成女眷,什么时候再来搜我的院子。”
没办法,平西王只能去而复返,回到家里将带去的所有家丁都换成了丫头婆子。
夜里巡逻的人看见平西王这样,大半夜骑着高头大马满街走,本应阻止和问询,可一想到平西王这是丢了儿子,心里头担心所以大晚上的才一直找,也就不方便说什么了。
谁家孩子丢了谁不担心呢?
没过多久,平西王一行人又出现在了乔笙的门前,这次又是乔笙开的门,丫头婆子鱼贯而入,进到乔笙的院子。
“随便搜,把锅盖都打开,看看你们家公子是不是藏在锅里头了。”乔笙靠着墙站着,看着所有的婆子都进来,便要关门。
平西王拦住了门,也打算进来,可乔笙却又说:“男女授受不亲,王爷是男子,进我们全是姑娘的院子实在不合适,请王爷在外头稍作等候。”
“这怎么行?”平西王有些急切的说:“升儿是个急性子,他要是被找到不会走的,本王进去也可以好生劝劝他。再者说,全是本王府里的丫头婆子,本王还能如何?就是街坊四邻看见了,也没什么可说嘴的地方。”
“第一,王爷你儿子不在这儿,我说了不止一次,我这院就你眼见这么大,根本藏不了人,稍后你自己家的奴仆会告诉你实话。第二,不让你进不止是为了我们姑娘家的名声考虑,也是为了王爷你的名声,上一次你带着东西登门,外人还当你是来提亲聘妾的呢,这么大岁数当我爹绰绰有余,和我传出这样的说法,不让人笑话吗?”
“你!你这丫头,伶牙俐齿。”平西王侧过头去:“那本王在外等候就是。”
他带来了将近二十个下人,把她们这院子挖个遍都绰绰有余,院子的大小他心里有数,也没几个房间,能藏人的地方根本没有。
不多时,几个婆子出来,冲着平西王摇了摇头。
又没过多久,几个年轻的丫头出来,依然摇了摇头。
平西王等不及了,最后出来的婆子被他拦住质问:“没找到人吗?怎么可能呢,你们有认真找吗?”
婆子回答道:“王爷,婢子们都翻了一通,院里除了乔姑娘和三个下人以外,再没别人,也不见公子的影子。”
“怎么可能!”平西王气的推开婆子,就想闯进去。
乔笙推了平西王一把:“怎么,平西王爷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都是钉的主,跟我一个姑娘家出尔反尔,玩言而无信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