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知府显然还有些犹豫,随着铁蹄声越来越近,当下狠了狠心,从腰间取出一块白玉扳指,递给陆朝。
“马上把这个交给汇丰钱庄的安掌柜!
!
快!”
“那您怎么办?!”
陆朝一步三回头。
眼看火光便要穿透府衙,覃知府奋力推了推陆朝。
“从侧门角门走!
快快!”
直到陆朝身影消失不见后,覃知府这才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院门。
周三畏负手而立,唇角噙着一丝冷笑。
“覃大人,眼下这光景,就不必再装病了吧?”
覃知府面色一僵,枯瘦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被角,随即又强自镇定地松开,声音沙哑却仍端着官威。
“大人此言何意?本官病体未愈,这是全府上下皆知的事。
倒是您无凭无据便率兵围堵府衙,本官定要讨个说法。”
周三畏冷哼一声,抬手一令。
“您冤不冤,您心里最清楚!
搜!”
……
门轴一声轻响,陆朝的身影轻巧闪出,负责把守角门的士兵恭敬地抱了抱拳。
“陆大人。”
陆朝点了点头,快步钻进巷子里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
天色渐亮。
陆朝正用着早膳,忽而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他擦了擦嘴角,抬头一看,不是周三畏还有谁。
周三畏虽一夜未眠,眼中却精光矍铄,连鬓边白发都透着凌厉。
陆朝起身,深深一揖。
“周伯父,许久未见。”
周三畏大步上前,铁钳般的手掌重重拍在陆朝肩上。
“好贤侄!
这一局棋,你落子实在漂亮!”
陆朝摆了摆手:“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老鼠罢了!”
周三畏却不以为然:“不可妄自菲薄,清远若是有贤侄你一半,老夫都要叩谢祖宗了。”
忽而,想起要紧事,他又压低声音凑近:“对了,那线索可拿到了?”
陆朝轻轻颔首。
“正要跟您商量呢,眼下天色未亮,您也熬了一宿,咱们就不讲那些虚礼了,边吃边说吧。”
说罢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面端到了周三畏的面前来。
“这等紧要关头,如何吃得下!”
话声未落,一阵香气飘来,周三畏腹中作响,撩起袍子便坐了下来。
“罢了,也不差这点功夫。”
陆朝见状,嘴角扬了扬,将覃知府的交代复述了一遍,而后又将那扳指拿了出来。
周三畏将碗里的面汤一口喝光,擦了擦嘴角后,看向陆朝。
“你是如何想的?”
陆朝沉吟片刻,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