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聆月渐渐地开始焦躁起来,虽然她不知道那封信上写什么,但是突然间包括谢胥在内全都对她开始不闻不问。
怎么回事,他们不着急吗?不想救人吗?
聆月从最开始的胸有成竹,到越来越不安。
这跟之前预想的并不一样,这个姓谢的,不可能对吕嫣见死不救的。他已经知道吕嫣很快要死,为什么竟然还能沉住气?
焦虑和焦躁,让聆月开始变得渴,还有冷饿。
因为入夜的京城,十分湿冷,寒意像是能够透过人的肌骨一样。
“有人吗?你们在干什么?”她终于不甘地吼了一嗓子。
门口的衙役听到了,但按照吩咐,没人理她。
聆月忽然想起谢胥说的那句,现在该着急的人,是你和那位仙人。
聆月不由将手指抠紧,不行,这是她第一次被仙人信任,来替他完成任务,怎么可以这样展?
聆月惊慌,仙人还在等着她给信号,计划不应该被打乱。
聆月终于开始放下装相,扯开嗓子试图引起注意:“喂!让你们指挥使过来!我有、有话要说!”
……
但现在的谢胥没精力搭理她,他直勾勾盯着冯十五:“查到她去何处了吗?”
冯十五带着人用最快的度把京城翻了一遍,冒着宵禁的风险去四大城门盘问。吕嫣身体不好是真的,这时候她按理应该是走不远,而且,吕姑娘又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走。
“指挥使,我们查到了出城记录,守城的将领说,今日有个人是拿着贵人的贴身信物出城的……所以他们也没敢拦。”
贵人的信物,谢胥本就难看的脸色一下变得更难看了。
他几乎有些站不稳。
一听到贵人的信物这几个字,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脑海中几乎是交错着出现早晨,吕嫣看似愤怒背靠在书桌前的样子。
……
任何时候,吕姑娘都是计划明确。留后一手。
谢胥眼前景物似乎一瞬间盲了。
比起欺骗,更可怕的是背刺。
吕嫣不仅走了,还偷走了贵人给他的信物,丢失了御赐之物,她不知道这样做会将给他带来什么后果吗?
郑九看着谢胥的样子,心底寒,尝试解释了一句:“吕姑娘这样做,或许是有她的理由……”
他不相信吕姑娘会背叛指挥使。而吕姑娘之前,也总有其他计划。或许这次,也有呢?
可他忽略了谢胥此时面对着重重压力,而吕嫣在这个节骨眼,再次和他背道而驰。
就像是情绪绷到了极致,反而让人笑了。
人的信任,是有限的。
即便吕嫣确实有自己的打算,她的不告而别,也刺穿了谢胥最后的底线。
“吕嫣、好个吕嫣……”
“去查,她去往了哪个方向,给我去追……”
冯十五却没有再动弹,郑九也直接跪下了,“指挥使,现在已经入夜了,无论吕姑娘去了何处,都追不回来了。”
这些谢胥怎么能不知道,可他像是听不明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