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一起送进焚烧炉,骨灰放在一起,谁也分不开谁。”
周翊搂着他笑个不停,现在还能想起当时听到才十几岁的江檀心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的时候的心情,每次想起他都还能爽得头皮麻心脏战栗,恨不得当着全世界的面亲他。
谁能想到平时那么乖的心心能说出这么辣这么可爱的话?让江熠知道了得当场攮死他。
直升机开始爬升,两人没再说话,直到直升机攀到目标高度,舱门被打开,强劲的冷风灌进机舱拍到脸上,江檀心半挂在舱门俯瞰地面,长不安分拍到周翊脸上。
今天万里无云,北欧连绵的地面被缩略成一大片草绿。
周翊带江檀心一起朝地面俯冲,失重感瞬间卷紧心脏。
在极快的自由下落中,江檀心听到了自己飞快加的心跳声,似乎与身后紧贴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
余光中,跟着他们跳下来的安全员在不远处下坠,对周翊打手势。很快,周翊打开降落伞,江檀心身体被拉着狠狠一坠。
直到落到地面,周翊呼吸急促,大笑着问,“爽吗?”
“爽!”江檀心心脏兴奋的战栗还没褪去,呼吸急促,拉着他的手放在心脏处,让他摸自己加快的心跳。
周翊就着这个姿势搂着他一起笑着躺在草地上喘气,安全员落在他们不远处,过来查看他们的情况,周翊带着江檀心坐起来,解开两人之间的背带系统,江檀心跪在他身前,两人当着安全员的面接了个用力的吻。
“我爱你。”江檀心看着他的眼睛。
“知道,宝贝儿。”周翊一直笑,“老公也爱你。”
两人度假的这段时间内,虽然天天朋友圈,但谁也联系不上,只有时不时给周小池个红包确定儿子还活着,多的一句话没有。
在申城即将彻底变冷的时候,周翊和江檀心终于准备启程回国。
那天早上江檀心比周翊先醒。这里是藏区,民宿外呼啸着寒风,但房间内烧着壁炉,十分暖和。江檀心往周翊怀中挤了挤,汲取他身上的暖意,周翊还没醒,在他挨过来的时候只是单纯的肌肉记忆将他抱得更紧。
江檀心趴在他怀中注视了许久他的睡颜,毛毯下滑,露出半边赤裸圆润光滑的肩。
他和周翊都不年轻了。
但周翊面容沉淀岁月的痕迹后反而显出另一种韵味。
江檀心没忍住低头咬他的鼻尖,含着用齿尖磨了两下,又轻轻舔了两下,抬头的时候看见周翊已经睁开了眼,忍着笑看他,“偷偷干什么坏事呢,心心小猫?”
“什么小猫。”江檀心挨着他重新躺下来,柔顺长如瀑般落在周翊颈窝。
“偷偷咬人,然后再舔两下。你们小猫不都这样?”
年轻的时候周翊总是用小猫称呼他,现在江檀心有些不好意思,“我四十了。”
“四十怎么了?四十也是我的小猫。”周翊不以为意,把着他的腰往身边按,手臂轻松圈住他的腰肢,指腹蹭着他的皮肤,“刚才我做了个梦。”
江檀心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问,“梦到什么了?”
“梦到那年我们和楚明源他们几个人,还有你哥,老二来藏区自驾游。”周翊说,“你还记得吗?”
周翊和江檀心刚满十八岁,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是他们最后无忧无虑空闲的一段时间,一行人约好了自驾游。
“记得。”江檀心也想起来这件事,弯着眼睛,“我们还去挂了经幡。”
挂经幡的地方风大,陡峭,江檀心和周翊、周哲玉一起去挂上去的。后来蜜月的时候两人想回去看一眼,却因为他怀孕不能去海拔高的地方作罢。
周翊把玩他的头,又说,“还梦到咱们家小妈宝小时候。”
“嗯?”
“我记得应该是小妈宝七八岁的时候。”周翊低头黏黏糊糊和他接了个吻,说,“你那段时间难得没有演出,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云牧,有天中午我回家拿文件,看到你抱着儿子躺在玻璃暖房的摇椅中晒着太阳睡午觉。”
江檀心散着长,周小池睡在他臂弯间,他手上的钻戒在阳光下熠熠,时间仿佛凝固,不再流逝。
其实那天他完全可以叫助理回家拿文件,但他很想见老婆和儿子,所以亲自回了家一趟。周翊至今记得那个冬日午后回家看到这幅恬静美好的画面时心口处涌上的难以形容的酥麻,每次想起都非常庆幸他那天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