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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頁(第1页)

「爸爸不讓,我出去了,爸爸會生氣。」

「為什麼?」

「他會吼我,」男孩回憶了一下,複述道,「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個白痴兒子嗎?」

邊城沉默了一會兒,問:「他一直這麼跟你說話?」

男孩向邊城解釋,在很久之前,爸爸還挺溫柔的。不知道為什麼,他開始上學了,爸爸的態度就變了。幾次考試之後,爸爸拉他去了一個地方,那裡有一個陌生的叔叔,問了他好多問題,還給他打了分。他不知道這個分數意味著什麼,反正爸爸說不好。

逐漸地,周圍的同學不搭理他了,叫他也不說名字,說白痴。媽媽說,別人叫他白痴,他應該生氣。可是,爸爸叫他白痴的次數最多,他總不能一直跟爸爸生氣。

邊城本來打算走的,他不喜歡寒暄,尤其是對不熟悉的親人。但他最終還是轉身走到長椅旁邊坐下。男孩高興地坐到他旁邊——終於有人和他說話了。

「上學很有意思嗎?」邊城問。

男孩猛點頭:「上學了,我可以擦黑板,倒垃圾,拖地。大家都很好,看到我來了,就把掃把、黑板擦讓給我。」

邊城屢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問:「上課的時候聽得懂嗎?」

男孩搖搖頭,然後立即說:「老師說了,聽不懂,就要多聽,學不會,就要多練。」

他掏出一沓作業本,邊城看了一眼,那些本子裡有數學,有語文,還有思想品德,打開來看,裡面都是東倒西歪的字。仔細看,其實就是把題干抄了一遍。

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師說,不會做,抄題目,也能拿分。」不過,他認真實行了,也沒有挽救他的成績。他又補充,「我美術學得好。」

美術課的老師不會打叉。不管他畫了什麼,老師都會印一朵小紅花。不像其他科目,他拼命地往上寫,把卷子寫的滿滿的,發下來也全是叉。

邊城把本子合上,再給他裝回包里,問:「你接下來怎麼辦?還去上學嗎?」

「媽媽說,要回老家,去另一個小學。」說著說著,他有點沮喪,「那我就見不到朋友了……」

「跟你說了很多遍了,他們不是你的朋友。」有個女聲從走廊後面傳來。

邊城轉身,看到一個女人朝他們走來。長長的黑髮在腦後簡單一紮,面龐很俏麗,只是眉眼間有掩蓋不住的疲憊,在眼角壓出了細紋。

女人走到男孩身旁,伸手保護性地攬住他,好像全世界都會傷害她的孩子。「你就是邊城?」她警惕性地掃了邊城兩眼。

「是。」

「我是江雲若。」她說著低頭,從兜里掏出一疊發票,那些紙片都按照大小分門別類,疊得很整齊。「這是之前的開銷,」江雲若把發票遞給邊城,「手術,Icu,各種檢查,錢是我墊著的……」

「好的,」邊城接過來,「給我留一個聯繫方式,我把錢給你打過去。」

江雲若點點頭,撕下男孩的一張作業紙,寫了一行數字給邊城。她沒說多餘的話,只是拉起男孩的手,把雙肩包背到自己身上,轉身離開。

在她臨走前,邊城開口說了一句:「謝謝你把他送到醫院。」

江雲若淡淡地點點頭:「以後的事都交給你了。」

母子倆一高一矮的身影漸行漸遠。醫院走廊里,咳嗽、低吟、輾轉反側的聲音此起彼伏,手術室推車在其間穿梭。男孩時不時地回頭,看長椅邊那個高大的身影。

「怎麼了?」江雲若問,「你喜歡哥哥嗎?」

男孩點頭。

「為什麼?」

男孩想了想,說:「他叫我江羽。」

作者有話說:

過年啦,所以周四開始的一周日更~

第37章大學回憶篇(九)

或許是感應到了兒子的歸來,邊城回國當天晚上,邊懷遠恢復了意識。

眼皮沉重如鉛,幾度開合,終於,意識在模糊的視線中緩緩浮上海面。病房光線昏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阻滯感。耳邊迴蕩著醫療儀器穩定的滴答聲,那是他與世界的維繫,規律的聲音告訴他,他還活著。

術後的疼痛像深埋海底的暗流,他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現在,鎮定劑的溫暖波浪把它掩蓋住了。

醫生很快趕了過來,檢查生命體徵,確認心率和血壓的穩定、四肢活動能力。

意識進一步清晰,邊懷遠試圖動一動手指,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醫生詢問他是否明白現在的情況,四肢是否有麻木或刺痛感。

邊懷遠搖搖頭,把目光投向醫生身後——邊城在那裡。

醫生記下他的回應,轉身告訴邊城:「目前已經脫離危險了,但還需要繼續觀察12個小時。」

邊城點頭致謝,走到床邊,挪了一張椅子坐下,問父親想不想喝水。

邊懷遠搖了搖頭,靜靜地看著他:「我夢到了好久以前的事。」

他的手停在水杯上方。

「你還記得你十一歲的時候嗎?」邊懷遠說,「Imo決賽,你在南京集訓,當時你只有這麼點大。」他的肌肉還處於麻痹狀態,沒辦法做手勢,只能用表情來展現往事的追憶。

邊城當然記得,他對所有事都記得很清楚。

「前兩年國家代表隊都拿了金牌,教練要保住三連冠,你壓力太大了,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邊懷遠說,「我每次去看你,你都板著臉,一點笑容都看不見。我當時想,你那麼喜歡數學,怎麼能讓熱愛的事情變得這麼痛苦,就用車把你偷渡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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