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什么时辰了?”卫香馨睁开眼,望向已经亮起的屋内,满心倦懒,目光迷离。
她已有许久不曾睡至日上三竿,略一晃头,竟略感目眩。
若非不觉头痛,她真要以为自己昨夜太过烦闷,独饮大醉,做了春梦一场。
可那并不是春梦。
她以手遮目,呻吟一声,彻底清醒同时,也想起了那令人癫狂的放纵。
口中干涩无比,胸腹间紧巴巴一片,双股之间隐隐刺痛,到这会儿还在热,她一个自小习武的女子,此刻想要起身,竟觉得四肢肌肉阵阵酸胀。
这叶飘零,杀起人来以一当十,折腾起女人来,竟也差不多么?卫香馨咬唇翻身,掀开被子,坐在床帏开口中央,垂目打量。
“简直是头凶巴巴的蛮牛……”她喃喃自语,手掌抚过那处处污痕。口中抱怨,心里升起的,却是一阵迷情暖意。
他近天明才走,可直到最后,也没忘了将阳精出在外面,不叫她服药伤身。
卫香馨默默回想片刻,面上一热,急忙拍拍双颊,伸足踏地。
鞋袜摆在床边,除了破掉的抹胸,其余衣裙也都堆叠在凳子上。她略一犹豫,并不穿戴,只足尖勾着鞋子,走到水盆旁,摘下布巾,准备仔细擦洗一番。
若身上粘粘糊糊忙碌一天,她可忍受不了。
布巾带水,淅沥轻响,外屋窗边立刻传来一声询问:“代阁主,可是醒了?”
卫香馨一怔,“雨儿姑娘?”
她匆匆将身上干涸精痕擦拭干净,披上中衣出去,打眼一望,顿时双颊生晕。
骆雨湖不知从哪儿找来了材料,正站在窗外,修补昨晚被撞断歪出去的窗棂。
“代阁主醒了,我也敢放开手脚。方才唯恐声音大,都不知如何是好。”她笑吟吟指指身后,又道,“石姐姐在外候着,等了好大一会儿,代阁主略做收拾,快些见她一面吧。”
卫香馨上下打量,将骆雨湖从头审视到脚,轻声道:“是叶少侠令你来的?”
骆雨湖低头修窗,道:“是。主君说昨晚不小心弄坏了你这儿的窗子。他喝了好酒,也享受了大好时光,教我早点过来,帮你拦着别人,省得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后来石姐姐在外候着帮忙挡住,我就来看看,能不能把这儿先补了。”
“我昨晚……实在是心绪不宁,烦躁无比。才想请叶少侠,同喝一杯忘忧酒。”卫香馨不觉解释起来,打开衣柜,取出一身朴素罩裙,侧目一望,镜中的模样竟然娇艳了许多,不由得怔住,面上又是一阵烧,轻声道,“雨儿姑娘,过后还请代我谢谢叶少侠。昨晚真是辛苦他了。”
“是代阁主辛苦了。主君尽兴施展是什么模样,没人比我更清楚。”骆雨湖将新窗纸压好,端详片刻,还是不得其法,无奈摇头,道,“亏得代阁主武功好,修为深,不然,怕是要急死石姐姐。”
卫香馨听她提了几次石姐姐,心中一动,深吸口气,强迫自己从已经过去的美梦之中脱出,冷静下来。
日晚倦梳头。
她将乌丝随意一拢,腰带系好,便又成了要为诸事劳心劳力的代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