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弈朝看着她的笑容,垂了垂眸,也勾起温柔笑容:“好。”
马车上,李弈朝才告诉她,此番是为了定下霍沛歆的罪,而他要带她去的,算是半个朝堂。
卑怯
她没有来过宣政殿,这是头一次。
他们进去时,皇上皇后已经坐在上面,两侧站着唐禹成和霍家的人,中间是跪着的唐又蓉。
看着这场景,她有些恍惚。
伤还没好全,她走路也不太灵便,殿中的人都注视着她。
行礼过后,她才注意到唐禹成也一直盯着自己。
“此番若是不来,还不知我礎国的嫡长公主在此处受这样大的委屈。”
唐禹成看着楚长安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但说出的话却坚定冷漠。
“唐将军,已经降了霍家的官职,此事再要追究怕是也没什么意义。”皇后坐在高处道。
“母后,”李弈朝立即道,又看向霍沛歆,“今日便是来处理除却降官职以外的事。”
她便是知道为何要拖这样久,无非就是想要等到她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离,那些伤害也理所应当地可以被淡化。
“好了,”皇上皱着眉头,对众人道,“今日众人皆在,长安,你来说说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敢情到现在他们才开始着手调查。
“那日围猎先是马受了惊,而后便见霍姑娘驾马而来举着弓箭伤了儿媳的马,儿媳被翻下马,她便又举箭相向。”
她语气淡漠,就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太子妃娘娘,沛歆与您看中了同一只猎物,才误伤了您所骑的马,实属无心之失。”
“那她后来的举箭相向是想要救我么。”
她看向霍将军,眸中满是冷漠疏离,但是却坚定非常。
“后来她也未曾伤到你。”皇后还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是因为臣及时赶到,”唐禹成言语中的怒火已经掩藏不住,说话也毫不客气,“不若此刻,礎澧联姻早便作废。”
楚长安看着前面跪着的霍沛歆的背影,不自主向她那边走近。
直至走到她身侧,楚长安才发现她像是没了灵魂一般,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前方,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损,确实像是方从牢狱中被拉出来。
“霍姑娘。”
她轻轻叫了一声,俯身看着她。
跪在地上的人终是抬起了头,看向她的那双眼睛所展露出的嫉恨,好像是她所有的灵魂。
她没说话。
楚长安看着她这副模样,竟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要不同大家说上一说,何以使你对我这样恨?”
两人处在中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们身上,楚长安那勾起的戏虐笑容亦是格外惹眼。
她说完,霍沛歆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踉跄地站了起来,随后她癫狂的笑声在殿中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