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通爸爸的手机,就去了爸爸单位门口等他。门卫不让我进去,我在外面等了好几夜也没见到他。后来我只能放弃,随便买了火车票回的学校。”
晓曼的语气很平静,脸上的泪水也只是平静的流淌着,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她表现地得冷峻,完全不像是一个office1ady该有的气质。
“后…后来,我…我才知道妈妈是为了救我。”
说到这里,晓曼突然了疯似的扯着自己的头,她“呜呜”地哭着,生生把几缕丝给扯了下来。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成年人能哭成这样。
震惊之余,我只能将她的身体和手臂一块儿搂住,怕她弄伤自己。
我看到她这样,心里有些难受——就像看到诗璇伤心的时候一样。
原来在晓曼入学两个月时,家里就生了剧变。
晓曼的父亲安排的几个亲信在任上出了些问题,致使自己也受到了牵连。
他本是普通的知识分子出身,在体制内的根基并不稳固,于是在事态还没扩张的情况下,上头决定牺牲他的政治生命。
从那时起,就有检察人员不断出入晓曼在北方的老家,母亲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
半个月后,为了保住父亲,家里商议让父亲出去躲一躲风头。
从那时起,晓曼的父亲就进入了失联状态,家里任何人都联系不到他。
由于晓曼平时在校都和母亲联系,偶尔联系不到父亲,母亲也能圆过去,所以这件事家里一直瞒着她。
父亲的失踪也给家里带来了资金链上的问题。
一个多月后,那个男人找上了门,他先假装好心,以朋友的身份用自己的资金打了一些零碎的债权人,骗得了晓曼妈妈的信任。
一段时间后,男人向她妈妈提出了暧昧的请求。
晓曼的妈妈不愧是她心中的女神,在那样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都拒绝了对方的要挟。
可是可怜的妈妈哪能想到,在一天夜里,这个男人进入只有她一人留守的房子,残忍地将她蹂躏了。
自此,男人鹊巢鸠占,借口帮妈妈处理那些难缠的债主;妈妈走投无路,不敢报警也不敢向亲人朋友求助,万般无奈下只能答应了他的协议。
当晓曼回家的时候,妈妈已经被活活玩弄了2o多天。
所有的这些,都是晓曼赌气回到学校后一周左右,实在忍不住以自杀逼迫她的母亲才得到的真相。
“如…如果那天妈妈没有故意假装荡妇拖住那个禽兽并把我气走,我就会马上成为他的新奴隶了,呜呜呜~~~”晓曼的泪水完全把我的衣衫都湿透了。
“那时候我就想,我必须要为妈妈做些什么,不能让妈妈这样下去了。”
寒假的学校没什么人,只有些零星为来年考研苦读的人还在住校。
南方的冬天并不冷,不过那一年罕见地下起了小雪。
没有暖气的宿舍中,晓曼缩在被窝里,苦思冥想,却想不出什么方法。
她只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跟人借钱,至少这样男人就没理由留在家中了,可是该向谁借呢?
身边的同学都不在学校,即使她们在,一群普通的学生也没有那么多钱。
好在她因平时学生会职务之便,认识了不少已经在社会上混得有头有脸的高管之类的人。
晓曼一行一行数着微信通讯录上的每一个联系人,一圈又一圈,终于指尖在一个西装革履的头像上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年纪约3o出头的男人,现任某家大酒店的行政经理。
晓曼认识他也是机缘凑巧——她在外联部的以次聚餐中和同学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结果被抽中去邻桌问一位男性要电话号码。
身为外联部的骨干,这当然难不倒晓曼。
聚餐结束之后,对方主动来找她聊天,于是就这么熟悉了。
对方姓张,名健,恰好是我们大学附近四星级酒店的行政经理。
我知道这家酒店,离我们学校大门隔一个十字路口,我父母来看望我的时候就经常住那儿。
之后,张健曾约过晓曼一同吃过饭,晓曼了解到张健是本校的法学硕士毕业,算起来还是学长,只是专业不同。
张健气质温文尔雅,谈吐之间和其他管理人员不一样,多了一些学生气,没有那种打官腔的感觉。
那一餐是张健买了单,既没有老同学久别聚餐的勾心斗角,也没有同事朋友请客时那样摆阔充胖子,张健找了个接电话的空档悄悄付了钱。
临走时,张健还很热情地告诉晓曼,如果晓曼社团活动或者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他很乐意解答。
晓曼对他的评价很不错,觉得张学长可以称得上是我校毕业生工作后的楷模。
那次饭局后两人会时不时地联系,次数不多,但张健的为人让晓曼觉得比较靠谱。
晓曼很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始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