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红成被狗熊擦了屁屁的小白兔?
他只感觉现在一根针刺在他的脸皮上,能让他的脸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炸开。
“咚咚,咚咚,咚咚!”
心脏在剧烈跳动,血液在快流动,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后面似乎有什么在追赶着它们,他感觉到了一股血液快流动而带来的压力,这股压力让他窒息,可他并不愤怒,只有一股迷醉,好像喝了酒,但比喝了酒还猛。
他如乳燕投怀,被诺诺挠得乱七八糟的脑袋紧紧地靠着那片柔软的山脊线,烧起来的脸蛋感受着胸脯的弹性,明明胸怀并不冰凉,全身的温度却直线下降,一种柔软与高温触碰却爆出冰与火的快感,仿佛这个时候天与地都是混沌一团,将他包裹其中,水乳交融的果冻状物质按摩着他的全身,让他快要睡着。
“乖~乖~”
诺诺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用一种不着调的嗓音唱着半生不熟童谣,得天独厚的声调优势让她随便怎么唱都好听得要死,路明非真的觉得自己快睡着了。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月光洒在被微弱灯光照着的男女身上,好像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一股夜风吹来,吹开其中一人酒红色的长,长在半空中飞舞,如同胜利者的旗帜,插在无人问津的雪山之巅飘扬。
月色下相拥的一男一女,女的调皮捣蛋,像个母亲;男的老实笨蛋,像个孩子,睡得沉稳。
“我真是疯了。”诺诺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起来,别真睡着了,我可不想我的罩罩上有你的口水味道。”
“啊?”路明非半梦半醒地直起身子,揉着眼睛,“你有戴罩子吗?”
“嘶~”诺诺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对你的评价改变了!原来你是个大色狼!”
“坏蛋!”诺诺踢了一脚他的小腿。
疼痛感袭来,让路明非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整个身体哆嗦了一下,像极了男人的高潮,又像是冰水里拼命缩紧肉质的小龙虾。
诺诺噗嗤一下笑了。
路明非感觉自己莫名有逗女孩子笑的能力,上次陈雯雯也是,这次诺诺也是,诺诺倒没有笑太久,很快就歪着头看他:“怎么样?师姐的初拥。”
“我也是第一次。”路明非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你的拥后感就是这个?”诺诺大怒,“罚你去珍爱网找中老年专区精华帖抄写十遍!”
“你还上珍爱网?”路明非大惊失色。
“没有,我瞎编的。”诺诺吐了吐舌头,“不过可别以为谁都有这个待遇哦小师弟……哎,我真是疯了。”
“我还是特别的那一个。”路明非指了指自己,一脸愕然。
诺诺扶额无语:“你还没搞清楚吗?当然咯,小衰仔。”
路明非怔怔无语,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这种感觉,自己是特别的,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不如想象中那般好,反倒有些恐惧,一种被推至台前而非幕后阴影中可以随着观众爆笑两声的安全感。
特别之人,意味着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意味着……
“想什么呢你。”诺诺踢了他一脚,“别一脸我好像全世界中心,故事主角,无敌天下的样子好不好,恶心!我只是说我对别人的态度,你是特别的那个。”
“哦哦哦。”路明非恍然大悟,挠头,“那也挺好的。”
诺诺瞪着眼看了他半天,半响才说:“哪学来的骚话!”
“哪……哪学来的。”
“问你自己。”诺诺伸出指头戳路明非额头,“我真是疯了,还想着安慰你,明明满肚子坏水……”
“太坏了……”
戳着指头,诺诺忽然抬头看天,喃喃了几句。
她甩了甩头,路明非觉得那团酒红色长像是在夜色下凶狠地舞狮子,舞完狮子的诺诺斜着眼睛看他,一脸鄙夷。
“小心斜视。”路明非温馨提醒。
“恨你!”诺诺又踢了路明非一脚。
路明非直直地受着,不喊疼也不躲,他忽然有那么一刻觉着自己这辈子都会和诺诺这样踢来踢……额不是,他还没轮到踢的时候,也许他永远都是被踢的那个?
那样也太悲惨了吧?
他想。
不过好像也不坏。他静静地看着诺诺,没现自己眼睛里露出了宠溺的眼神。
踢了两脚还是不解气的诺诺甩了甩手,“喂,想好没有?快决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诺诺一边说一边脱高跟鞋,“脚疼脚疼。”
“我……”路明非说,“想好了,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