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天大的丧事,在滕祥的口中说出来,却好似一桩喜事一般。
嘉靖的面色却是一沉。
“滚!”
嘉靖再也没有看滕祥一眼,而意识到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的滕祥也是一个头重重的叩在地上不敢在多说半个字。
滔天的怒火在嘉靖的胸中翻涌起来。
不是因为宁玦遇刺。
而是联想起詹荣的绝笔信,嘉靖察觉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足以让大明社稷倾颓的错误。
“好啊,都要造反啦!”
“张佐,张佐!”
原本站在一旁张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去查,去抓,去杀!”
“一个都不留!”
张佐磕头若捣蒜一般。
“皇爷息怒,臣这便去,臣这便去!”
嘉靖好似丢了魂一般望着奉天殿外空荡荡的广场喃喃道
“好一个三千年未有之变啊。”
承天门下,六部九卿疏散了聚在宫外的百官,而在宁玦身旁也紧紧的围上了一圈缇卫。
朱希忠不敢置信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宁玦。
“宁贤弟,我……”
不待朱希忠说完,周尚文便直接将朱希忠拽走,摔了个背兜这才解气。
被摔的灰头土脸朱希忠从地上爬起来,却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着周尚文。
“师公,您再摔两下吧,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滚远点!”
周尚文快步走到宁玦身边。
张居正手足无措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宁玦。
“宁兄,奏本已然呈上了,你就放心吧,君父马上就能看见了。”
那把刀是奔着张居正的命门来的。
张居正今年不过二十三岁,这还是张居正第一次感觉到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宁玦吃力的看着面前的众人,无力的摆摆手。
你们就放了我不成吗?
看着在一旁忙活的老太医。
宁玦抬起头,艰难的问道“李……李太医。”
替宁玦处理伤口的太医头也没抬。
“宁秉宪,先不要说话,现在你要做的是保存体力。”
“好,伱听我给你报个菜名,蒸羊羔,蒸,蒸……艹,忘词儿了。”
李太医疑惑的抬起头。
宁玦这才开口道“那啥,李太医尊讳不是时珍吧?”
“宁兄,这位是太医院的李言闻太医。”
“好……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