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在她脸颊上,有一抹失态的阴晴不定,好一会儿,她回答道:
“现在走吧。”
两人离开火域,此时暮色正将天边染成绛紫色,姬碧月并没有如她所说,第一时间前往燕国,而是突然折向东南方的城池。
进入城门的瞬间,市井喧嚣滚滚而来,姬碧月熟门熟路地领着俞珩,来到一座雕梁画栋的酒楼,鎏金匾额上“鹊云居”三字在灯笼下泛着柔光。
掌柜模样的中年人立刻迎上来,腰弯成恭敬的弧度:
“小姐。”
姬碧月漫不经心地颔首,目光扫过俞珩,吩咐道:
“把人安顿一下。”
“是。”
她伸手理了理鬓发,转头对俞珩柔声道:
“小道士先用些糕点,姐姐去换个衣服,去去就回。”
俞珩点头。
中年人领着俞珩穿过九曲回廊,两边悬挂金丝绣线,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俞珩目光怪异,这地方的建筑风格怎么怪怪的?
中年人带他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阁楼,
“去吧。”
推开鎏金雕花门的瞬间,馥郁的茶香混着丝竹声扑面而来,阁楼内,十余名俊美少年或坐或立,有人指尖在古琴弦上跳跃,有人蘸着朱砂在宣纸上勾勒牡丹,还有人执笛吹奏,笛声婉转如黄莺出谷。。。。。。
“公子请随意。”中年人躬身退下。
角落里一名少年对着铜镜,用毛笔蘸朱砂,在眼尾点红痣,镜面反射门口,他最先注意到俞珩的到来,连忙放下毛笔喊道:
“来新人了!来新人了!”
其余少年纷纷把目光投向俞珩,起身见礼。
抚琴的少年年纪最长,他走到俞珩身边,不确定道:
“这位。。。。。。兄台?”
俞珩含笑点头。
红痣少年迫不及待问道:
“兄台缘何至此啊?”
抚琴少年瞪了他一眼,对俞珩温声道:
“兄台不必理会他,都是苦命人,既来了此处,便安心住下。”
他安抚道:
“小姐心善,新人初到,暂时不会安排接客。”
俞珩目光越发怪异。
执笛少年轻叹:
“以色娱人,色衰而爱驰,不趁着年轻积攒一些积蓄,到老了只能沦为沟渠败絮。”
其余少年闻言纷纷黯然。
抚琴少年勉强收起神情,对俞珩道:
“对了,还没为你介绍他们呢,来到这里每个人都失去了名姓,只有花名,我叫寒潭音”,他一指红痣少年:
“他是点绛唇。”
执笛少年道:
“我名松间韵。”
其余人纷纷报上名号:
“作春词”,
“落墨痕”,
“听心语”,
。。。。。。
寒潭音认真看着俞珩,
“为自己取一个名字吧。”
俞珩:“。。。。。。”
“快说呀。”寒潭音催促。
良久,
“。。。。。。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