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退一万步讲,鱼塘文学院现行的写作监管标准和惩罚机制,难道就没有没有问题吗?!”
沈河:“你小声点,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谢步晚去花市文学城写黄文了吗?”
郝涉游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沈河似乎并不打算治谢步晚的罪,顿时闭上了嘴。
“你过来,”沈河朝郝涉游招了招手,待他靠近之后,压低声音对他说,“且听我说。”
“事情是如此这般如此那般……”
郝涉游听完沈河向他解释的事情真相,惊呼一声,紧紧捂住了嘴,眼里情不自禁地泛起了泪光……
“七杀老师……他竟然……”郝涉游难以置信,声音哽咽。
沈河:“这件事情我只对你说,因为你是谢步晚在鱼塘文学院最好的朋友,有许多事情只有你去做比较合适……”
郝涉游:“七杀老师他真的,我哭死!呜呜呜呜他对岸老师别太爱了,我磕到了……呜呜呜斯哈斯哈呜呜呜……”
他一边哽咽,感动的泪水一边从嘴角流下来。
沈河:“……”
妈的,他就知道七杀和谢步晚身边不会有什么正常人。
他勉强维持着表情管理,拍了拍郝涉游的肩膀:“总而言之,为了谢步晚和七杀,你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对谢步晚说了。”
“我明白的,没事,沈校长,我都懂的。”郝涉游感动地哽咽道,“沈校长,你也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以前是我不懂事,误会你了,还总是咒你的皮燕子。现在我知错了,原来你真的良知尚在,是个好人啊!”
沈河:“……”
该死的畜生,你懂了个什么?
是不是不该叫这个郝涉游过来?总觉得事情所托非人!
沈河冷着脸道:“知道了还不快滚,做你的事去!”
郝涉游:“好嘞,我这就去了!”
郝涉游麻利地走了。
沈河麾下的监管员为他领路,将他带到那间用来囚禁谢步晚的教室外。走廊里一片暗沉,只剩下一两盏灯光,在廊顶角落暧昧地闪烁。
隔着一层房门,郝涉游听见了谢步晚饱受虐待后出的凄惨的呻吟声。
“不要……不能再继续写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顿时心头一紧,浑身一震。
他焦急地推开领路的监管员,破门而入:“岸老师?你还好吗岸老师!”
出现在眼前的场景秽乱不堪,惨不忍睹,乎郝涉游的想像。纵使他徜徉文海,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这么不堪入目的情形,不禁被吓了一跳,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五六个壮汉把谢步晚围困在中央,他整个人被紧紧地绑在一个鸽子固定器上,颤抖的手里塞着三四只笔,面前还摆着一张按键都被敲松了的键盘。
身边四处散落着揉皱的稿纸,可以看出上面的字迹一开始还是整洁的正楷体,到了后面笔画逐渐颤抖,字形结构松散,彷佛执笔的人透支了所有的灵感和体力,只能虚弱无力地在白纸上划出乱的痕迹。
谢步晚本人更是神情呆滞,目光空茫。瞳光彻底涣散,脸上露出诡异的痴笑。
“更新……写更新真的好舒服啊……”他用奇怪的音调呻吟,声音带着过度使用语音输入的沙哑,“从来没有一次写出这么多的更新过,被人强制码字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好爽啊,实在是太快乐了……”
“还不够,给我更多……我要更多的纸和笔……呜啊啊啊又要来了!灵感!灵感快要喷出来了!让我写,求求你让我写出去!”
周围的监管员将新的稿纸塞进他手里,他便状若疯癫,伏案激情创作,一笔狂书三千里,挥毫落纸如云烟。
郝涉游目瞪口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一个人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那么多的更新来。这时的谢步晚已经不像是个活人了,他就和一台人肉打字机一样,手下不断地往外挥出被笔墨布满的稿纸。其中一张稿纸甚至飞到郝涉游脸上,温热的手感和笔墨湿润的触觉让郝涉游为之一震,顿时回神。
“岸老师……”郝涉游热泪盈眶,“他们到底都对你做了什么,怎么把你变成这样了啊岸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