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步晚一将这秘籍拿到手,便迫不及待地带回寝室,与郝涉游分享自己的喜悦:“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将第一份秘籍残卷夺回来,希望之后的进展也能像今天一样顺利!”
郝涉游也很欣慰:“真是太好了,岸老师。不快点打开来看看,七杀老师写了什么内容留给你吗?”
谢步晚点头道:“你说得对,我这就看看。”
他郑重其事,沐浴更衣,往秘籍前摆上贡品香案,三拜之后,才谨慎地将秘籍缓缓打开。
脆弱的纸张一铺开,谢步晚和郝涉游都愣住了,那里面竟然是整页的乱码。上面写的明明都是中文,组合起来却一个字都看不懂。
郝涉游喃喃道:“难怪他们都说没有一个人能参透七杀老师留下的秘籍……岸老师,这可怎么办?”
没等谢步晚回答,秘籍上的字迹扭曲活动起来,化作一股袅袅青烟,从书页之间腾起。谢步晚和郝涉游都被这异相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盯它着看。
那股青烟在他们面前徐徐飘曳,最终在半空中勾勒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这道人影长飘逸,对襟盘扣长衫整洁优雅,眉梢眼角的笑意都带着一股风流韵味。
谢步晚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七杀老师!”
他下意识地冲向残影,想扑进七杀怀里。可他的双手从七杀半透明的身影上穿过,扑了个空。
“步晚……”七杀的残影叹息一声。
谢步晚扯起袖子,用力揉了揉酸胀湿润的眼角。
他飞快地整理好了情绪,转过身,面对这本秘籍残卷和七杀的残影坐下:“七杀老师,我在。”
郝涉游看见这一幕,十分识趣地悄悄后退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外,顺便将门带上,将这难得的重逢时光,留给了这对天各一方的小情侣独处。
“七杀老师,”谢步晚在外人面前强撑出来的坚强溃不成军,声音哽咽,“我很想你。”
“步晚,我也很想念你。”七杀的残影朝他微笑,声音一如往日,温和而平静,“当你看见我留给你的这段话时,说明我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你身边了吧。”
谢步晚听完这句话,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又差点忍不住决堤。
“这本秘籍里留有一丝我对写作的执念,只有懂得我创作理念的你打开这本书时,才能看见我留下的影像和真正想要表述的内容。”七杀说,“我应该安慰安慰你的,但是很可惜纸短情长,不能尽言。我没办法在这里留下太多东西,只能将我想留给你的写作技巧尽可能地浓缩成精华,传授给你。”
“在这一章里,我要传授给你的写作技巧,就概括为两个字‘醒脾’。”
谢步晚听到这里,知道此时不是叙旧伤怀的时机,七杀明显有正事要对他讲。他连忙正襟危坐,拿来记事本和笔,把七杀的话做好笔记。
“醒脾是创作的原动力,只有你想书写的东西与你的热爱相合时,你才会有源源不断的能量,去写出新的东西来。”七杀温声说道,“步晚,永远不要忘了你的醒脾是什么,你是为什么而执笔。”
“你要相信世界之大,人的醒脾各有不同,可同时也是相似的。当你所写的文本、你表达出的醒脾勾引出别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时,你就是一个成功的创作者。你开出大家的新的醒脾,成为新风格、新潮流的引领者。你的创作生涯将会因此而圆满,往闻史上也会因你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步晚,记好了,这就是我要传授给你的第一秘籍写作的关键,在于醒脾!”
“剩下的内容,就由其他秘籍残卷的章节,来一一告诉你吧。”
谢步晚用力点头:“好的七杀老师,我记住了!”
七杀的残影欣慰地一笑。
秘籍残卷上乱的字迹终于组合在一起,呈现出大大的“醒脾”二字的形状。
而已经完成了自己使命的七杀残影负手而立,长长叹息,高声疾呼了一句:“就由我来组成左腿!”
话音落下,残影化作一道飞虹,奔向窗外。
谢步晚连忙起身,追逐残影而去。他推开寝室的窗户,努力向外伸头,只见残影落向了鱼塘文学院的大花园,停留在正中央的大理石台上。
那座石台从鱼塘文学院创始之初,就一直空置在那里。据说是准备用来放置往闻市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作者的雕像的。
而此刻,在一众路过学生的惊呼声中,一根金光闪闪的左腿凭空出现,傲然屹立于石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