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声下,顾尧囫囵吞枣,把碗里的补品一口干了。
三婶看着茶几上的碗,拿起来嗅了嗅,瞬间脸色大变,扭头便往厨房走去。三叔三婶在老宅也有自己的独栋住所,但家宴只小聚几天,没打算接着常住。
所以房子是打扫干净了,锅碗瓢盆这些细锁的东西并没收拾出来。
白天三婶说要炖东西,炖盅是佣人从主宅这边拿过去的。
这时她走进厨房,看到灶台上摆着两个一样的炖盅,顿时心凉了一截。
盖子一一揭开,再嗅了嗅,完了。
顾尧喝的果然是她那一盅。
三婶是三叔的第二任夫人,当初因为头一位夫人的孩子还小,两人说好了不再生。
可是这些年,那孩子一点也不亲,而三婶也感觉,三叔对自己渐渐冷淡。
不到四十的年纪,她决定再拼一个孩子,可是三叔已经年过五十,已经力不从心。所以她才费劲心力弄来这药。
当年她和三叔是在前任夫人刚去世不久认识的,因此宋老爷子怀疑他们,一直不待见她。
然后两人不到一年又结了婚,老爷子更是觉得三叔薄情,迁怒于他。
而宋凛是老爷子一手带大,感情最深,现在在他的人身上出了状况……
三婶头疼地叹了口气。
她想起老师傅说要连喝三天,效果才明显,只希望真的是这样吧。
三婶回到客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室内开着恒温系统,温度适宜,宋凛见顾尧额角出了些细汗,问他:“热?”
顾尧点点头。
宋凛拿纸巾给他擦拭干净,可一圈还没打完,汗又出来了。
宋凛狐疑:“很热吗?”
顾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浑身都好烫,而且口干舌燥。
他甚至不想开口说话,轻轻捏了捏宋凛的手。
滚烫的温度,宋凛吓了一跳,安抚了一下顾尧,便准备打电话给蒋思明。
这时三婶把他叫到一边,耳语了几句。
宋凛脸色大变。
三婶十分懊恼,低声道:“你赶紧带他回房休息。”
顾尧身体不适,牌局大家主动散了。
起身时,他感觉腿也是软的,整个人靠在宋凛身上。
宋凛干脆将他打横抱起。
三婶眼睛看直了,心道这药竟这么厉害吗?
短短几分钟的路,顾尧明明被抱着也没动,可是又出了一层细汗。
一看回到自己的卧室,他声音虚浮地跟宋凛说:“先生我好热,我想去冲个凉。”
凉水是能下压热火,但人也会着凉。宋凛果断地拒绝:“不行。”
顾尧皱眉,“那,打开冷气吹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