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那么一时半刻烦躁的时候,酆理的手被啤酒冰得冰凉,隔了半晌才往鸳鸯锅里烫了半盘五花肉。
“你是魔鬼吗?每次都被你猜个正着。”
庆敏戈笑了一声,挺轻的。下午四点多,太阳还没走,隔着小院的另一条街也很热闹,吆喝卖麻花的,还有收旧手机换脸盆的,这种小县城的生活庆敏戈过了快十年,但还是没把自己安在这里。
“是你太明显了。”
庆敏戈不吃辣,她吃菌汤的,酆理觉得没味,她自己的锅上浮起一层辣油。
之前她和虞薇薇没少在这里蹭吃蹭喝,庆敏戈这食材也多,这种起锅吃饭的事儿也常有。
“有吗?”
酆理郁闷地拿筷子挑了香菜,搅着酱料,牛肉粒混在其中,她心不在焉地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变得太快了。”
崔蔓知道的契机是酆理给的那根耳机。
而庆敏戈不知道,她听到这句话摇了摇头:“你还年轻。”
这四个字她常常说,酆理听得耳朵都起茧子,“那您贵庚?”
庆敏戈弯着眉眼:“这是秘密。”
酆理嘁了一声,又听她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中意邱蜜。”
她也没怎么见过酆理这个继妹,但是仅有的几面都让庆敏戈觉得这个小孩很沉稳。
酆理的性格其实很跳,只不过她不屑那种咋咋呼呼,所以看着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但邱蜜这个性格稳不是装的,沉稳是因为心里安静,反而随便站着都让人很难忽略。
有些人天生就带着点奇怪的魅力。
“她像陈糯。”
酆理掰扯了个理由,其实也不是理由,说完总觉得自己有那么点渣。
又觉得渣得一点也不名副其实,还有点委屈。
是一个人没错啊。
她问:“我这种行为像话吗?”
庆敏戈被她逗得筷子都没夹住肉,“像话,大部分的人都很专一。”
酆理哦了一生,“反正我要是不像话,你就更不像话。”
她还是不明白庆敏戈跟邓弦的关系,总感觉邓弦有时候特别痛苦,有时候特别无能为力,但对方却又固执地留在天光云影,和庆敏戈共处一室。
“我本来就不像话。”
庆敏戈的蛋酒酒是邓弦酿的土烧,打了一个蛋下去漂浮着蛋花,闻着还有点香。
“邱蜜还不知道吧?”
庆敏戈说,顺便把早上包的山粉饺扔了几个下去。
酆理摇头,“当然不知道。”
她的神色有几分苦恼,那跟寻常女孩相比英气的无关缠了几分似有若无的忧愁,倒是别有风味。
“那什么时候坦白呢?”
的庆敏戈问。
“不知道,”酆理唉了一声,“麻烦,要是让我后妈知道非骂死我不可。”